“我可能会以加扎的身份死去。”
58岁的保罗·加斯科因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里没有悲壮,只有认命般的平静。这位曾经让整个英格兰足坛为之疯狂的天才中场,如今住在多塞特郡普尔的一间普通公寓里。距离他最后一次代表国家队出战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酒精这个敌人始终没有离开。
每周日早晨,当大多数人还在睡懒觉时,加斯科因会带着三明治和香烟走上伯恩茅斯的街头。他不是去晨跑,而是去找那些睡在门廊下的无家可归者。“警察会把他们赶走,他们可能去到博斯科姆,但随后又回到镇上。”他说这话时语气熟悉得像在谈论老邻居。这位曾经身价数百万英镑的球星,如今更懂得如何与流浪汉打交道。
“我每天试着做三件好事。”加斯科因透露这个习惯来自匿名戒酒会。但讽刺的是,他同时承认自己永远无法彻底戒酒。“吉米-格里夫斯戒了酒,但那是吉米-格里夫斯。我不是他,我也不是乔治·贝斯特。”他列举着两位成功戒酒的足球传奇,却把自己划在另一边。
酒精曾经毁掉他太多东西。三次婚姻破裂,多次因酗酒被捕,职业生涯提前终结。但加斯科因坚持他的饮酒逻辑与众不同:“我不是因为恨我的父母或者恨公众而喝醉。不是因为这些。我只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这种近乎哲学的解释,让人想起他球员时代那些出其不意的传球。
现在他的饮酒方式有了微妙变化。“如果我复发了,不会像以前那样连续几周不止地喝。”他说这话时像个老病号谈论自己的慢性疾病。但伤害已经造成,他比谁都清楚:“回想起来,我肯定伤害了我的父母。但你伤害最多的人是你自己。”
下午三点,加斯科因可能会出现在便利店,买好第二天要分发的食物。店员都认识这位特殊的顾客,没人会向他索要签名。二十多年的酗酒问题让他的面容苍老得比实际年龄更甚,但眼神里偶尔还会闪过那个在1990年世界杯上让全世界惊艳的年轻人的影子。
“我不考虑昨天,也不考虑明天。我只考虑今天,为今天而活。”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颓废,但结合他每天帮助流浪汉的行为,又变成了一种奇特的生存哲学。他没有子女需要抚养,没有球队需要管理,唯一坚持的例行公事就是“三件好事”。
有人看见他和流浪汉分享香烟时笑得像个孩子。那一刻,加斯科因似乎找到了比酒精更真实的东西尽管他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帮助他们让你对自己感觉良好。”他说,“我有能力去做这些。”这种能力,比他当年在球场上晃过防守球员的天赋更让他珍惜。
夜幕降临时,加斯科因回到公寓。窗外是普通的英国街道,再没有球迷的欢呼。酒精也许还在某个角落等着他,但至少今天,他完成了那三件好事。这个曾经让温布利球场沸腾的男人,现在从给流浪汉一个三明治中找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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