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期间,太平洋的航母战斗群在海天之间激烈拼杀的同时,远东战场上中日两军的士兵却依然靠着最原始的刺刀进行生死搏斗。这种对近战的依赖,源于远东战场两军火力的相对弱势,无论是中国军队还是日军,在火力上的装备都显得单薄不足。
日军对刺刀的执着近乎痴迷。纵使世界各国的军队已经开始逐步放弃刺刀,日军却始终将其视为制胜的关键武器。日本陆军不仅为步枪配备刺刀,甚至在冲锋枪和机枪上也为其加装了刺刀座。其对刺刀的偏执,远超常人理解,这一切的背后,是深刻的战术考量。比如,一支配备了30式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总长可以达到166.3厘米,较中国军队普遍使用的中正式步枪(全长148厘米)要长出近20厘米。在近身作战中,这20厘米的差距往往就意味着生死。
展开剩余86%为了保证刺刀的致命锋利,日军兵工厂对刺刀的制造精度提出了极高要求。30式刺刀采用优质钢材锻造,刀身上开有血槽,刀尖的几何形状则设计得极为适合突刺。每一把刺刀都要经过十二道工序,包括淬火和回火,确保其强度与耐用性,最终在刀柄上刻上“检”字,作为验收的标志。凭借这种精益求精的制造工艺,日军的刺刀在战场上极少出现弯曲或断裂的情况。
刺刀的训练方式也与其重视程度成正比。日军的刺刀训练融入了铳剑道的精髓,新兵入伍后必须进行至少200小时的刺杀训练,涵盖从基础突刺到复杂阵型的各类技法。这些训练极其残酷,采用“死亡训练法”,甚至让中国平民与战俘充当活靶子,使士兵的心性逐渐麻木。侵华老兵金子安次在回忆录中提到,这样的训练让日军士兵的刺刀技术变得如机器般精确,能够精准避开肋骨直刺心脏。
在日常训练中,三人一组的三角阵型成为标准战术,这种战术被称为“三銃士”。在这种阵型下,三名士兵背靠背站立,每个人负责120度的扇形区域,彼此协同配合,形成无懈可击的战斗力。1938年,日军在台儿庄战役中,三名士兵组成的小组通过这一战术在巷战中连续刺杀七名国民党士兵后成功撤退。缴获的日军笔记本中,详细记载了此次战斗的过程:“左侧突刺击退正面敌人,右侧掩护击退偷袭,三人如一体协同作战。”
与此相比,国民党中央军在这方面则显得捉襟见肘。受德式军事思想影响,国军更注重“冲锋枪加手榴弹”的近战理念,但在实际战斗中却遭遇了极大的困境。1937年,德制的MP18冲锋枪一支的价格高达120银元,约为三八式步枪的三倍,而全面抗战爆发时,装备最精良的德械师每连仅配备3到5支冲锋枪。此外,国军对刺刀训练的轻视也使得他们在白刃战中处于劣势。时任军政部长的何应钦曾公开表示:“现代战争依赖火器,白刃战已不再必要。”这种轻视刺刀战术的观点,导致了新兵的刺杀训练时间被大大压缩,甚至不足20小时。
1938年武汉会战中,日军将领板垣征四郎观察到国军的训练后讥讽道:“中国兵总是摆着端枪的姿势,这种刺杀术显得笨拙无力。”更为严峻的是,日军士兵体格上有着明显的优势。日军士兵每日的伙食标准包括660克精米、200克麦子、150克肉罐头、500克蔬菜和味噌等调味品,热量高达3800卡路里,而国军士兵的伙食则远不及,常常只有两餐,其中主食是掺沙的糙米,副食则仅限于盐水煮青菜。
1939年,国军入伍新兵的平均体重仅为48公斤,比日军士兵轻了10公斤以上,这种体重差距在白刃战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每当刺刀交锋时,瘦弱的中国士兵常常因被震得虎口崩裂而处于劣势。
尽管如此,八路军和新四军在面对日军刺刀队时,也经历了极为惨烈的白刃战。1937年平型关战役中,八路军686团3营排长田世恩在与日军搏杀时,刺刀被敌人格挡弯曲,自己又中弹右臂,但他凭借枪托砸碎敌人头颅才幸免于难。尽管八路军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以600余名老兵的牺牲换来了1:1的伤亡比,代价极为惨痛。在1938年怀柔沙峪村战斗中,八路军全歼108名日军的代价是92名自伤、50人阵亡。
刺刀的短缺成了八路军的致命伤,虽然他们可以自行复装子弹、仿制步枪,但却无法制造出合格的刺刀。技术员赵连城在回忆录中提到:“由于缺乏合金钢,我们自制的刺刀硬度不足,常常在与日军交锋时发生弯曲。”1939年,八路军的战斗统计数据显示,120师每三名士兵共用一把刺刀,而129师稍好一些,每两人配一把刺刀。
缺乏足够的刺刀,八路军士兵不得不转用大刀或赤手与敌搏斗。少林武僧出身的八路军老兵王汝林曾回忆,初次进行白刃战时,他的虎口被撕裂,枪支也被敌人挑飞。在这种恶劣条件下,八路军不仅依靠武器,更多依赖的是训练和战术配合。1938年,黄土岭战斗后,杨成武将军在战报中建议:“在白刃战中,长矛十分有效,建议每个班配备长矛。”这一建议很快在华北根据地推广。
神头岭伏击战中,386旅新建部队手持2米长的红缨枪突入敌阵。红缨枪的枪杆采用白蜡木,铁制枪头长30厘米,末端的红缨并非装饰,而是为了防止血液顺着枪杆流下,造成握持打滑。在狭窄的地形中,长枪群突刺威力巨大,日军为此感到恐惧,甚至称之为“长剑”。在长生口战斗中,被俘的日军战士坦言:“你们的武器非常好,尤其是长剑的威力。”
尽管如此,红缨枪终究只是暂时的应急之策。1939年冬,八路军总部发布了《整军训令》,明确将刺杀训练列为四项基本技术之一。新的训练体系迅速展开,冀中军区的吕正操部率先模仿日式护具,利用帆布内衬竹片制作防护服,120师翻译日军的《铳剑道教范》,并编制成简易教材,而129师则推广“三三制”小组战术,强调佯攻与配合。
此后,老兵王汝林回忆起训练时的场景时说道:“每天八小时的训练,除了吃饭就是拼刺刀。护具里流出的汗水可以倒出半碗,棉衣后背总是结着盐霜。”训练场上,士兵们像在较劲般加练,每个人都争相超越对方,“你刺200枪,他刺300枪,我一定要刺上400枪!”
在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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